难忍臭村民堵路 垃圾焚烧厂新治臭方案将出炉_新浪地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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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忍臭村民堵路 垃圾焚烧厂新治臭方案将出炉

  花费2000万元、历时半年的市垃圾焚烧发电厂升级改造还是没止住市民的批评。11月19日,共联村20多名村民终于按耐不住采取了行动,他们入夜后将私家车开到通往垃圾焚烧厂的唯一道路,将18辆垃圾转运车挡在了焚烧厂之外。这一举动让他们换来了与市环卫局面对面协商的机会。11月20日,由共联村等多方代表共同参与的治臭协调会如期举行。昨日南都记者从市环卫局获悉,经过会后数日斟酌,一份《垃圾焚烧发电厂臭气治理方案》最快今日将会送到共联村村民手上。那么,促成新版治臭方案出炉的几个关键时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11月20日下午,惠州垃圾填埋场和焚烧厂周围都开始喷洒除臭剂,附近共联村的村民一度不堪忍受臭味堵住了进出垃圾填埋场和焚烧厂的道路。南都记者 陈伟斌 摄

  协调会现场

  11月20日下午3点,焚烧发电厂山脚下,惠州市垃圾处理场办公室的小会议中心挤满了人,共联村、惠城区政府、市环卫局、龙丰街道办等多方代表近20人就市垃圾焚烧发电厂臭气治理问题进行协调。昨日,协调会的主要参与者、市环卫局副局长潘河意向记者表示,目前已与共联村达成基本共识,一份以协调会讨论成果为基础的臭气治理方案最快将于今日出炉。

  升级改造效果如何?共联村:与宣称效果不一样

  20日下午的协调会上,作为共联村8个村小组长之一,老罗是共联村的主发言人。垃圾焚烧厂的升级改造在他看来是失败的。他开门见山地说道,自上世纪90年代初西站垃圾填埋场投入使用以来,垃圾焚烧厂开始发电之前,共联村从来没有对垃圾处理项目提出过一个投诉。“自从有了焚烧发电厂,大家就感觉到环境变坏了,从2006年就开始有臭气。”

  老罗称,为了解决臭气问题,自那以后村民投过诉,上过访,堵过路,全都以无效告终。“后来臭味越来越严重,大家开始担心村民的健康。”今年上半年,共联村村民得知垃圾焚烧厂已转交上市公司北京首创运营,且要升级改造,全村“喜出望外,欢欣鼓舞”。可是国庆改造完工后,村民们觉得还是会有恶臭,和竣工仪式上说的“臭味不出厂界”不一样,村民再去堵路是因为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我们劝都劝不住”。

  另一村小组长老陈甚至表示,要请领导到共联村住一个月,不但包吃包住还发1万块钱工资,只有这样才能让上级领导知道什么叫改造效果。

  焚烧厂:对臭气估计不足

  对此,市垃圾焚烧厂厂长李文彬表示,从升级改造后厂方收到的臭气投诉看,改造方案确实对臭气的估计不太足,且当时高估了现有炉型的用风量。

  根据垃圾焚烧厂的改造方案,焚烧厂的卸料池是治理臭气的主要战场。据悉,4座焚烧炉各有一个通风口通往卸料池,在理想情况下,通风口的大功率抽风机会不停地把卸料池的臭气吸入焚烧炉,臭气变成焚烧炉的助燃材料。李文彬表示,现有焚烧炉是热解炉结构,而厂方对这种陈旧炉型没有运营经验,升级改造时是以更先进的炉排炉用风量来估算的,结果热解炉的用风量只达到了炉排炉的1/10。也就是说,现有的炉型即使火力全开也消耗不掉卸料池的臭气。

  市环卫局副局长潘河意亦补充说,“市垃圾焚烧发电厂是广东第二座热解炉焚烧厂,在当时技术是属于先进水平的,只是现在落伍了。”据悉,热解炉在焚烧垃圾前需要先对垃圾进行发酵沥干,这是出现臭气的重要原因,而更先进的炉排炉则可直接焚烧。

  据悉,在垃圾焚烧厂2006年首期投产时,炉排炉型焚烧厂已得到广泛使用,但惠州2001年奠基初期打下的土建基础及其他设施不能和炉排炉匹配,更换炉型早无可能。

  臭源究竟在哪儿?共联村:焚烧厂卸料池是主因

  据悉,经过国庆期间的数次投诉,10月15日在焚烧厂厂长李文彬的带领下,老罗等共联村村民前往焚烧厂探查。

  老罗在协调会上斩钉截铁地说出了他和村民们的结论:过往经验和现场探查的结果表明焚烧厂卸料池就是最大的臭源。“卸料池的密封性能不好,卷闸门不牢靠,屋顶有缝隙,而且爪钩一翻动卸料池内垃圾,恶臭就更加厉害。”

  老罗表示,验证卸料池是否最大臭源,最好的办法是把卸料池清空一个月,“如果还臭,我就不再提出意见。”

  焚烧厂:绝不是唯一“贡献者”

  听到老罗的责备,垃圾焚烧厂厂长李文彬也正面回应:“我承认卸料池对臭味有‘贡献’,但绝不是全部的‘贡献’。我也在厂里工作,治好臭气也是对100名员工负责。”

  李文彬说,10月中旬的一个中午,他把卸料池的7个卷闸门打开,然后驱车前往共联村村小组长老陈家,“我问老陈现在臭不臭,他说没什么臭。我说,现在卸料池的大门全是打开的。”老陈在会上表示,当时李文彬马上把他带到了卸料池边,他看见大门确实全开,臭味不明显。

  潘河意则表示,10月中旬他曾连续4个晚上到焚烧厂、高榜山及华轩居等投诉热点巡查,“但有时不巧,到了没有发现臭味”。潘河意说:“我也住下角附近,我也想知道臭源到底在哪里。”

  随后,一直沉默的市环保局环境监察分局副局长张佛粦,也列举了有利于焚烧厂的监测数据。该局10月下旬邀请第三方检测机构作出的臭度报告显示,垃圾填埋场作业区的最高臭度是焚烧厂卸料池最高臭度的3倍以上。

  臭气是否可控?共联村:臭味肯定可控

  据介绍,国庆假期结束后的几天,共联村村委曾排两个代表前往市环卫局举行友好会谈,10月11日又有环卫监察大队(即寻臭小组)来回访,15日还前往焚烧厂实地考察。就在那之后不久,共联村村民发现突然有几天24小时无臭味了。他们认为是自己的“活动”起了作用。同时,村民们还表示,焚烧厂升级改造后的臭气很有规律,如周一到五臭味不明显,周末恶臭难耐;白天臭味微不可察,晚上则有特定时段臭气袭人。

  老罗传达村民的疑问称,焚烧厂的臭气肯定是可控的。他怀疑焚烧厂出于成本的考虑,除臭药水喷洒间隔太长,不能发挥除臭作用,只有在接到严重投诉时才会下本除臭。会场上甚至有村民指出焚烧厂白天停工,晚上才趁大家入睡后运作。

  焚烧厂:控制生产得不偿失

  在这一问题上,李文彬也表示纳闷。“我们焚烧厂白天和晚上的运作是一样的,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晚上臭。”他解释,焚烧炉不像普通电器那般能随开随关,“从熄火到点火一般需要三天,停止运转一天就要损失10万块,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而潘河意也表示,目前还搞不清楚臭气有时段性的原因。不过,对于是否突击使用除臭剂的质疑,共联村民没有在协调会上得到正面回应。

  如何治理臭气?共联村:把卸料池改造成全密封结构

  由于共联村一方认定焚烧厂卸料池就是臭气的要害,故只有把卸料池改造成全密封结构并加装鼓风机才能把臭气锁在卸料池内。

  老罗提出的具体办法是,拆除卸料池的塑料棚顶,用厚钢板做顶焊死;在卸料池外的露天小平台加盖砖泥结构的卸料作业区,内部加装鼓风机防止臭气外泄。据了解,这一思路参照了新型炉排炉焚烧厂的卸料池设计

  焚烧厂:砖泥卸料区恐有安全隐患

  李文彬称,老罗提的办法他们曾经论证过,但结果不尽如人意。据介绍,现卸料区的露天平台位于焚烧厂二层,“当时的设计没有考虑过要加盖砖泥结构卸料区,根据相关专家的测算,露天平台无法承受砖泥结构的上盖建筑物,否则将有崩塌的危险。而如果采用质地较轻的棚架上盖,则很容易被台风吹翻。”协调会中李文彬还称,该厂运营商母公司已经请专家对卸料池结构重新设计,以减少臭气溢出,但其仍会完整传达村民的改造意见。

  会后,李文彬又向记者透露新想法,称如果共联村村民坚持认为密封卸料池就能根除臭味,那么可以考虑把这一工程的设计和施工外包给共联村,共联村对结果负责。近日,记者向老罗转达这一意见,老罗表示这一提议值得考虑。

  环卫局:专业除臭公司已开始作业

  经过各方充分发言,市环卫局副局长潘河意表示:“村民反映的情况应该说是真实的,对臭气给共联村村民带来的影响和不便,我表示歉意。”他强调,除以往的常规做法,环卫局正在开展的除臭工作是在垃圾转运主要路段每日喷洒两次除臭剂,专业的除臭公司上周也在垃圾填埋场和焚烧厂实施除臭作业。

  据了解,两项除臭作业每月花费超过25万元。上述专业除臭公司是新近签约的一家深圳环保企业,该公司采用的喷射炮可大面积喷洒高效除臭剂,当天的垃圾每天喷洒一次,陈旧的垃圾每三天喷洒一次。潘河意透露,目前环卫局尚未与该公司正式签约,而是试用一个月,如果效果不好,将转投另一家候选企业。

  潘河意还在协调会上表示,除臭工作将打组合拳,近期还将从调整转运车进料时间、更新密封型转运车、在垃圾填埋场使用高分子覆盖膜等手段入手进行整治。据悉,这些都有望成为《垃圾焚烧发电厂臭气治理方案》的重要内容。

  协调会之前

  不满改造效果 村民开车堵路

  11月19日19时30分左右,一辆越野车和两辆小轿车横在了惠城区永联路的一个岔道口。这个岔道正对着爱丁宝双语学校,是通往市垃圾焚烧厂和填埋场的唯一通道,来自惠城、仲恺各垃圾转运站的垃圾车陆续被迫在永联路上排起了长龙。至堵路散去,装载着数十吨垃圾的18辆垃圾转运车被堵超过3小时。

  无法忍受恶臭多次堵路

  做出这一举动的是20多名共联村村民,其中包括共联村村委的多名干部。老罗表示,这已经是近年来该村村民第四或第五次封堵垃圾转运车了,原因正是村民无法忍受焚烧厂和填埋场散发的恶臭。

  参与当晚堵路的多名村民均表示,他们希望此举引起市领导对垃圾臭气问题的真正重视。“半年前就开始说升级改造,我们心里抱着一丝希望,改造期间的臭味我们一直忍着。可是改造完成了还是没有得到根本改善,难道我们要默不作声地被这臭气暗杀吗?”老罗如此表示。

  当晚20时,南都记者赶到事发现场。途经惠城区政府时,记者已经能感到空气味道的变化,越往火车西站方向,味道越明显。在堵路现场,恶臭断断续续地袭来,分别在20时30分、50分左右,以及21时22分、45分出现一波高潮,高潮时段的臭气掩鼻仍可闻。21时45分之后,堵路撤离之前,再无明显臭气袭来。

  起初,官方在场的唯一负责人是垃圾填埋场的场长邹鹏。臭气低谷时段,一辆满载活猪的货运车驶过,呛人的猪粪味久久不能散去,邹鹏当即指出周边养猪场应是臭气的重要来源。现场村民不肯接受这一说法,表示“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味道”。

  村民苦等市领导未果

  当晚,部分村民闻讯堵路,只穿着秋裤拖鞋就赶来了。除堵在岔道口的3辆汽车,村民们驾驶的汽车、摩托车也在永联路路边排起长队。20多名共联村村民在人行道上只是抽烟、对谈;而垃圾转运车司机则聚在另一个角落,同样抽烟、对谈。但3个多小时的堵路期间,双方几乎没有对话,更无肢体冲突。

  记者到达现场时,邹鹏正在劝解村民,希望村民先让垃圾车通过,其他的问题再坐下来谈。尝试数次无果后,邹鹏开始走到远处打电话,向上层反映情况。20时30分左右,数名警察到达,问清堵路原由后,仅维持现场秩序。

  老罗表示,堵路希望达到的直接目的是当晚有相关市领导出现,对臭气治理给个一锤定音的说法,否则不撤退。当晚,老罗4次拨打市环卫局相关负责人的电话,未获接听。21时20分左右,市环卫局环卫工程科科长骆达新抵达,村民们认为这不是他们想见的级别人员。而骆达新亦苦口婆心地对村民进行劝阻,但村民不为所动,场面依然陷入僵局。

  其间,有村民甚至一度扬言要堵上三天三夜,只要垃圾还进不了处理场,就能引起全惠州包括市领导的重视。老罗也不停地接到各方来电,他对着电话那头说:“垃圾焚烧厂在我们共联村的地界,如果说能产生什么利益,那利益我们不要了,我们只要命。”

  村民希望见到的市领导一直没有出现,僵局一直持续到当晚十点半以后。经过现场村民、龙丰街道办、惠城区政府和市环卫局等多方沟通,老罗和村民们终于接受了暂时撤离现场的条件:20日召开由多方参与的垃圾焚烧发电厂臭气治理协调会。此时,被堵的垃圾转运车已经增至18辆。

  当晚约23时整,18辆垃圾转运车终于陆续驶入处理场。一名滞留现场的垃圾转运车老司机说,幸亏只堵了3个多小时,否则第二天各大垃圾转运站就要爆仓。

  寻臭小组

  一月接数十投诉 事主出面仅三宗

  自国庆前低调宣布升级改造完成以来的近两个月,火车西站及下角地区居民仍陆续发帖称能闻到焚烧厂散发的臭气;而焚烧厂主管方市环卫局则坚称升级改造的效果达到预期目标,臭气主要来源是垃圾车及其滴撒。于是,10月中旬市环卫局24小时待命的寻臭小组在争议声中火速成立。从一个多月来的遭遇看,寻臭小组和投诉者似乎各有各的苦恼。

  寻臭组:投诉事主拒出面确认

  寻臭小组由惠州市市容卫生监察队5名工作人员组成。按照市环卫局的安排,他们“每天晚上8时在火车西站待命,随叫随到”,接到臭气投诉后,将同报料人一起寻找臭源。对寻臭小组来说,这是一项比日常市容卫生监察繁重得多的任务。小组负责人曾队长向南都记者表示:“刚开始那段时间根本吃不消,凌晨两三点来一通电话,睡得死死的也会跳起来。”

  曾队长介绍,起初一天能接到好几个投诉,但问清地点赶过去后却扑了空。“有时投诉人催得很紧,说你们到底吃什么饭的?马上过来!”寻臭小组也不敢怠慢,放下电话就得去。但“可能是对政府工作人员还有顾忌,到了指定地点事主再也不接电话了,敲门也无人应答。”据称,有一次,火车西站璟辉大厦一业主晚上10点多投诉有恶臭。寻臭小组20分钟后赶到,希望事主出来共同指认,“结果还是吃了闭门羹,我们只好站在他那一层的楼道窗口。说实话,我们使劲闻也没闻到他所说的臭气。”

  成立寻臭小组的初衷,在于市民和官方对火车西站及下角地区臭源的不同认定,市环卫局希望通过投诉者与寻臭小组在臭气出现的第一现场共同确认臭气的真实来源。据悉,小组成立的一个多月里共接投诉数十宗,但有事主出面协助的只有三宗,共联村、爱丁宝双语学校和华轩居一名业主。曾队长认为,如果投诉者不愿配合,那么寻臭小组的工作就成了自说自话的徒劳。

  不过,就算出现扑空,曾队长亦承认在现场闻到过臭味。限于寻臭小组的职能,“我们只能将情况当场上报请求处理,通过市环卫局向垃圾焚烧厂或填埋场提出除臭要求。毕竟我们不是专家,也没有检测仪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寻臭的热线电话响铃的次数少了很多。从上周开始,5人寻臭小组的排班周期已经变为每人值班一周。

  投诉者:表扬完不好意思再投诉

  市垃圾焚烧发电厂山脚下的爱丁宝双语学校,是垃圾处理场臭气的“老主顾”了。1994年该校建立的时候,这里是群山环抱的郊野。随着2006年市垃圾焚烧厂投产,持续出现的恶臭让该校师生渐渐对校园的区位优势失去信心。目前该校离焚烧厂直线距离不过600米,是焚烧厂周边方圆2公里内唯一的学校。

  过去半年,校长李永海抱着谨慎观望的态度对垃圾焚烧厂的升级改造给予关注,但改造完毕一个多月来的效果并未让他满意。垃圾焚烧厂宣布改造完成后的一周,每当夜幕降临,恶臭依然扑面而来。对在该校当了8年保安的老黄来说,那种味道实在太熟悉了,“晚上飘来的臭气有点酸,路边垃圾车滴撒的臭水是发霉的味道,我都分得出来。”

  李永海称,家长纷纷要求学校向管理部门投诉。10月20日前后,老黄再次拨通了寻臭热线,才一天不到的功夫,臭气渐渐散去了。“那次投诉以后,有四五天都没臭味了。”11月19日,老黄向记者讲述了他当时的兴奋。就在臭气消失的几天内,寻臭小组的曾队长及市环卫局工作人员回访了该校,老黄当面向他们表示了感谢。回访过去才一两天,恶臭死灰复燃。李永海和老黄都不愿再打寻臭热线。老黄说,“已经投诉烦了”。这个老实的广西人还觉得,“刚刚才感谢过人家,转头又去投诉,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嘛。”

  李永海认为,他们遭受的臭气不是寻臭小组、市环卫局能根除的,也不是媒体的介入能扭转的,而是需要更高层面的统筹。这几乎让李永海陷入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我们是比垃圾焚烧厂早10年来到现址的,能不能让我们整体搬迁或者尽快把垃圾场搬走?”

  宣泄了心中的不满,李永海还是承认垃圾焚烧厂改造后臭气有所减轻:“原来的臭气,严重的时候到第二天早上还没散去。现在白天没什么臭了,晚上是间断性的臭,最多持续一两个小时。”老黄则补充道:“都能处理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多下点功夫?”

  02-03版采写:南都记者 万明 实习生 潘晓芹 摄影:南都记者 陈伟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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