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岩:设计的延展

提要:在大多数人的映像里,某一方面的设计就是为了解决某一方面的问题。建筑设计似乎就是为了满足建筑的各种功能和要求,却忘记了建筑的各种功能,最终是为了服务人的。在上海国际建筑师大会上,参与了大连国际会议中心设计的大连市建筑设计院C+Z建筑工作室总建筑师崔岩先生,就建筑设计意义的延展阐述了自己的看法。

  在大多数人的映像里,某一方面的设计就是为了解决某一方面的问题。建筑设计似乎就是为了满足建筑的各种功能和要求,却忘记了建筑的各种功能,最终是为了服务人的。在上海国际建筑师大会上,参与了大连国际会议中心设计的大连市建筑设计院C+Z建筑工作室总建筑师崔岩先生,就建筑设计意义的延展阐述了自己的看法。

  需求延展:除了功能之外,建筑还需要考虑哪些因素?

  崔岩:以大连国际会议中心为例,它的设计是作为达沃斯会议的主会场。我们可以看到80年代大连城区的照片,当时城市内的建筑普遍都不高,都是1-2层的平房,能够看到旁边的树木。而在最近的2011年,建筑已经长高了许多,整个城市的高度和密度都有高速的增长,原本的绿化其实并没有减少,但是在相对之下就看不到了。这种情况扩散得非常迅速,我们能够保留的旧建筑已经非常少了,整个城市的机理变得简单化。因此我们在规划大连国际会议中心位置的时候就考虑了让它远离城市的中心区域,但又能够形成一个新的CBD区域疏导一部分人流。因此,大连国际会议中心就成为了这个区域的第一个建筑,之后万达的酒店等配套设施也纷纷加入到这个区域中。项目就肩负了“民间样板工程”和“政府样板工程”的任务,需要为新区的建筑定一个基调。项目必须代表了大连市的形象,成为地标性建筑。蓝天组在项目投标的过程中,也以其他地标性建筑作为标杆。

  在确定了基调和国外设计师团队之后,如何确保设计的完成度成为了我最关注的问题。许多关键词和问题闪现在我的面前:蓝天组标新立异的设计、能否保持原汁原味的设计完成度、标志性、中西合作、达沃斯会议的要求、新材料新技术等等,当然还有最担心的还是本土特点的中国速度。蓝天组在设计中展示出了他们的设计管理架构,他们由主设计师牵头,三个分工不同的模型组负责不同的工作,出现问题的时候又共同协作。蓝天组通过模型很好地展示出他们设计的可执行性,比如建筑内部悬空的剧场和扶梯,对于我们这些结构工程师来说不敢轻易下判断它是否能够完成。但是蓝天组提供了高精度的模型,向我们展示了空间架构的形式。让我们知道他们不止关注与造型,也同样关心结构和力学。所以在设计中,有一些完全符合美学的结构或许是实际做不出来的,通过一些构建支撑来实现它,反而能够展现出一种更有张力的空间。

  施工延展:国内的施工,是否能表达国外设计师的设计?

  崔岩:蓝天组的设计,不可避免地会遇到国内建材和施工组织的问题。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相互理解、相互沟通,更细致地理解对方的理念。中国的建造速度是非常惊人的,作为建构设计师,我们必须理解对方结构的理念,了解他下一步会施工哪个部分,所以我们必须去理解他们的建筑逻辑。前面提到了蓝天组对于自己设计有许多展示和推销的方法,对于我们这些结构师,他们就采用最简单的方式,一个结构在等比例模型上能够实现,在现实中也一定能够实现。对于施工方,他们提供的又是另外一批模型,能够让施工方明白施工的过程和施工的节点。依靠传统的草图来定型设计走向,“相信实体模型而不是计算机模型”依然是西方建筑师贯彻始终的设计原则,通过严谨和理性的模型制作和研究,推进对关键性设计问题具体深入的研究。这是这种孜孜不倦近乎偏执的追逐状态,让蓝天组的设计方案逐渐走向现实。

  在外籍设计师团队做出了这样的努力之后,我们也努力地让国内的材料和施工工艺能够实现蓝天组的设计创意。比如多孔的金属部件,为了避免冲孔造成的形变,按照蓝天组的需求应该全部采用激光冲孔,但是国内的成本和设备技术无法达到。我们借鉴了汽车轮胎的螺母定位方式,采用“梅花形”冲孔方式用数控机床加工厚金属铝板,控制了铝板的形变,最终我们处理的铝板与国外激光冲孔的铝板误差极小,都满足了设计团队原有的预想。

  施工延展:国内外的设计团队,在项目进行的过程中如何沟通进度?

  崔岩:在施工的组织中,中外双方使用了一张施工组织表。任何问题发生的时间、位置、需要问询的人、是否得到解决都会在这张表格上得以展现。当未解决的问题过多的时候,蓝天组的设计师就必须过来与我们面对面开会解决。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们从项目一开始上千个问题,慢慢地让这张表全部变绿。蓝天组的此次设计,成就了奥地利建筑文化产品的输入,他们的工作也会遇到和中国设计师一样的境遇。

  奥地利设计团队展示了完善的市场管理团队、设计顾问团队、欧洲供货商体系、欧洲的产品体系标准、实验室标准数据体系等成熟的西方设计资源体系。同时,也必须面对国内设计完成度不高、市场不规范的风险。在这个项目的设计之余,更多的是两个国家建筑设计文化之间的交流。蓝天组在设计过程中,涉及的大部分建材和工业产品都是工艺稳定设计可控的,能够更好地确保设计的完成度和美观性,甚至会为了项目而开发一些新的工业预制件,引领其成为工业产品的潮流,这些都是建筑设计应该得以延展的一部分。

  环保延展:许多人质疑国外设计建筑的节能环保性,在大连国际会议中心环保是否也在考虑的范围内?

  崔岩:大连作为海滨城市,保护周边的美景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大连国际会议中心使用了辐射控温技术,在冬季使用集中供暖,在夏季采用海水热泵。除此之外,就几乎不用任何空调。本身建筑独特的造型就被塑造成半通透的形式,可以控制射入阳光的强度和时间,最大程度地减少额外照明的使用。另外,在达沃斯会议主会场在内的所有区域内,使用了名为“能源中心”的能源单元。能够提供电源、网络甚至是上下水。能源单元的造价或许稍高,但是采用了能源单元让会场的功能得以多元化,简单的移动家具和隔断,就能将空间重塑为宴会厅、舞台、会议室、车展展示区等丰富的功能区。相当于一个空间完成了5-6个空间的功能,在另一个角度做到了节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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