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第一次进到宅基地,院里满是自由落体的稠密植物,生命力旺盛,浓烈饱满的阳光、空气自在又凝聚,都给人显著的恣意感觉。直到进入房子里面,一切又都结束了。
在更早的零星日常之中,设计师沿着这群山之间的漫长河道,开车往来过很多次,也恰巧徒步过场地南山。也许因为缺乏从河道亲自引水灌溉、在田地间劳作和环顾凝望的生活,我们才会本能的爬向老宅的屋脊,大口呼吸着辽阔的空气,享受着随时可以在广阔整体中分身的想象。
院子所在的村庄,南北都有连绵的群山环抱,在村庄和北山之间有常年流淌的河道、大片的田地。我们从这类山河田村的“古老”图景中安家、聚集,往昔很多世代的刻写,让我们对此暂且保有亲近的本能。
听老人们说,直到三四十年前,这片耕地水源充沛,从河岸到院墙北边,全都是水稻。如今,村里的年轻人都在城里工作和定居生活,把闲置的院子出租,或安排翻建以兼顾老年人的日常生活、偶尔带孩子回来和对外经营。老人们不愿意离开、继续量力而行耕种日常所需。
无论人们生于城市还是乡村,都开始了一种移动的生活,乡村正在演化为收入补充、家园构想,甚至生命体会。
业主过着经常往返于城中心和乡村的生活,通过亲自改造一个老院子,真实触摸到了同时居于城市与乡村之中的生活可能。随后产生传播 “居中生活”概念的愿望,期待包含自由度与生命力,持续构建不同的公共场景和住宅样本。
正房的剪力墙纵向布置、连通南北,阳光充足的一侧通设落地窗;一层公共空间混凝土板向南突出,底部与室内天花板齐平形成连续顶面。完全比照东邻居山墙生成一座东南角的小房子,形成对宅基地边界的主动性控制,同时产生L形的院落:入西南院门,形成如影壁的玄关院;北进,院子朝双向展开,西边院墙设长长的石头基础,供人在黄昏前休闲落座、避免阳光照射;东边形成三面环绕的角落,支持面西远眺。
院落不是室内空间的外部,而是居住空间的内部:整个一层成为轮换交流的安定场所,一个完整的起居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