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体现你向往的生活模式——直向建筑合伙人董功专访

发布时间:2017-02-07 18:18:57

直向建筑合伙人董功,有着当下中国典型的海归建筑师的履历。最初,他首先是被建筑的艺术成分吸引,进入清华建筑系求学后,逐渐认识到建筑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领域;有感于中外建筑在理念和形式上的巨大的差异,他于1999年赴美留学,学成后在美国的Solomon Cordwell & Buenz建筑事务所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这段从学习到实践的经历对他日后的工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因为Steven Holl在中国的项目顺理成章地回到国内,历练之后成立了自己的事务所。在当今中国建筑界五彩缤纷的建筑主张中,他坚持用冷静而有节制的设计方式,面对具体问题,协调多方面关系,采用简单而清晰的逻辑建造房子,通过建筑本身,为使用者开启各自独特的生活方式。他的主张,反映到居住建筑中,演变成了通过对周边环境的分析与利用,在有限的空间中,尽可能多的展现出建筑与环境间的互动,从而使人们体会到生活的美好与多元。

图1 “瞬间城市”项目外部

图1 “瞬间城市”项目外部

董功

毕业于清华大学,获得清华大学建筑学学士学位和硕士学位,后留学美国,获美国伊利诺大学建筑学硕士学位。曾获得2000年度Steedman Fellowship国际建筑设计竞赛优秀奖,2001年度美国建筑师协会芝加哥分会学生主题建筑设计竞赛一等奖,2002年度Malama Learning Center国际建筑设计竞赛优秀奖等奖项。

先后工作于美国芝加哥Solomon Cordwell Buenz &Associates,纽约 Richard Meier & Partners和Steven HollArchitects。在Steven Holl Architects工作期间,担任理事,并作为项目经理负责管理该事务所在中国的当代MOMA和万科中心两个项目。2008年,,创建直向建筑设计事务所(VectorArchitects)。主要作品有天津西青区张家窝镇小学,广安门生态技术展廊,“瞬间城市”等。

图2 “瞬间城市”项目,实景图

图2 “瞬间城市”项目,实景图

建筑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领域

《设计家》:可以谈一下您认识建筑的过程吗?

董功:我1989年上大学,清华建筑系对当时学生很有吸引力。建筑专业里面的“艺术”成分是这个专业吸引我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从研究生阶段,开始接触到一些真正的建筑和社会的关系,包括专业上的训练和一些实践,慢慢开始意识到建筑实际上包涵了非常复杂的社会因素,而不是“艺术”两个字可以完全解释的。它最终环节的使用者不是你自己,所以你设计的目的不是单纯的自我表达。另外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就是在它的实现程序,也不是建筑师说了算,但建筑师可以用专业的态度去引导别人,去说服别人。这个过程中做决定的环节非常多,而且也是建筑师不能完全控制的一个状态,建筑难就难在这,但其实也有意思在这。建筑师需要保持一个对周围事物非常敏感的状态,否则建筑也不会最终按设计的意愿实现。

从学校阶段开始意识到建筑过程的复杂性,到真正进入了工作阶段,从美国到中国,然后是现在自己的公司,我越来越觉得中国的建筑行业和我们特殊的历史背景和当代社会现实有一些非常深的关联,包括城市化的大氛围,在中国从事建筑确实有很多令人激动的吸引力。

《设计家》:回顾您在清华的学习,当时对您影响最大的建筑思潮是什么?

董功:因为那个时候的信息相对的闭塞,加上国内的教育状态跟世界上的一些趋势有时间的差距,只能偶尔从一两本书籍和杂志上看到国外的一些建筑理念和动向。那时候,我记得印象比较深的几个人,先从Richard Meier开始,然后是安藤忠雄,之后是路易•康。一开始吸引我的还是那些照片,随着你读了一些他们的理论,包括他们说的话做过的事情,慢慢对这些人印象非常深刻。我倒不觉得我现在追求他们做过的建筑的具体风格,而是一种对建筑的理解和执着,对我的影响比较大。我在国外那段时间也曾经去实地看过他们的房子。你进入到房子里面和若干年前在书本上看照片又不一样。

《设计家》:可以谈谈您在美国的学习情况吗?

董功:我1994年本科毕业,有两年留校,帮老师做一些实际工程,也从事一些教学辅助工作,另外三年我读研究生,在清华待了十年之后,1999年从清华去美国伊利诺大学。当时是想得简单,就是想出去看看。确实出去后的感受也不一样,要面对完全不一样的语言和文化,有一段适应的过程,再从学校到工作,这段时间对我影响也很大。在国外,我的研究生论文写的是自然光和建筑空间之间的关系。当时我的导师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发表了很多有影响力的文章,他本人对自然光和空间的关系有非常深刻的理解。我们在前面半年有一段资料收集、研究,考察等铺垫工作之后,后半年在芝加哥选了一个场地,在这上面做了一个建筑来实现前面分析研究得出的这些经验和知识。那时积累的一些心得和想法,一直影响到我现在的设计。

“我从芝加哥搬到纽约去,就是为了接触到对设计有更高要求的事务所。”

《设计家》:谈谈您在美国实践的情况。

董功:我从伊利诺大学毕业,一开始去的是Solomon Cordwell &Buenz。它是芝加哥当地的一个企业性的事务所,特点是以它高效的运转系统保证一个平均的设计质量,属于SOM、KPF这一类。这两年半的时间对我来说,让我切身体会到美国职业运作里的一些规矩和一些系统运转的道理及原因。但在这两年中,时间越靠后我心里就越不踏实。之后,2004年我从芝加哥搬到纽约去,就是为了接触到对设计有更高要求的事务所。我在Richard Meier事务所工作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我现在还能很清楚的回忆起那头几个月的感觉,非常不一样。虽然在设计理念上Richard Meier已经不是1980年代领导潮流的巅峰状态了,但毕竟具备了世界一流事务所的管理,包括内部设计师的敬业状态,严格的制图管理以及对建筑师的训练等。

从Richard Meier到Steven holl,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巧合。RichardMeier的事务所和Steven holl纽约的事务所地理位置非常近,我和清华校友李虎,有一天中午约在一起吃饭,就在这两个事务所中间的一个小饭馆。他和我说Steven holl当时在中国做的一个linked hybrid 项目(当代MOMA)。我一直对回国抱着比较坚定的态度,却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到Steven holl事务所之前,我也跟Richard Meier聊过,问他是不是对中国感兴趣,如果想做中国的项目,我可以在这些项目上起到些作用。但是当时Richard Meier和我说:“我年纪大了,不想去旅行。”后来李虎慢慢跟我介绍,包括带我去看当代MOMA的模型和设计进展,这些都很吸引我。我考虑再三,决定转到Stevenholl。有意思的是我刚离开Richard Meier,两三个月的时间内就听说他接了一个中国项目。


图3 “瞬间城市”项目,实景图

图3 “瞬间城市”项目,实景图

图4 “瞬间城市”项目,实景图

图4 “瞬间城市”项目,实景图


《设计家》:您当时对这2个项目的体会是什么?

董功: Steven holl事务所的职业经历对我有很大影响。一个方面是在设计理念上,另外一方面,当个人发展到了一个阶段,你有能力去团队中承担更多的责任,担当比较重要的角色,你就可以看到这个项目里很核心的一些东西。那个时间段经历的工作方式,甚至具体到公司内部的协调方式、制定项目计划的方式,我现在都还在延用。我当时对这两个项目比较突出的感受是,理念的超前性,跟中国目前整个行业及社会的状态有很大差距。我们提倡建筑不是一种封闭和自我的状态,这种理念在工作中带来了很多实际问题,从对城市的理解、处理?ㄖ统鞘兄淇判缘墓叵怠⑹┕し侥芄怀惺艿募际跄讯鹊确矫妫追降慕邮苣芰Γ加牍诘淖纯鲇泻艽蟮木嗬搿N液驼嬲斡胱稣饧碌娜耍恳惶於寄芨惺艿揭蛭庵植罹啻吹墓ぷ魃系奶粽健W詈笳饬礁鱿钅柯涑桑叵胝舛尉淙患杩啵侵档玫摹?/p>

“建立一个平台,让自己干自己比较喜欢干的事儿,一定程度上也是一个表达的机会。”“通过你的作品去积极地影响周围人的生活,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事儿。”

《设计家》:什么时候您觉得可以成立自己的事务所了?”

董功:从Steven holl出来,我们就开始做这个事务所,大概是2008年。我在之前的事务所打工的时候,想法就比较清楚,我知道有一天会自己成立事务所,所以当时主要以积累和学习为主。

Steven holl和Meier都会和一些最高端的资源合作,比如机电顾问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几个工程师事务所,你的结构顾问可能本身就是一个结构大师。这逐渐使我脑子里渐渐建立起一个标准,知道最好的东西是什么样,比如,和最好的建筑结构工程师合作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我们自己成立事务所之后,虽然这些东西不可能一步就得到,但是总有一个目标和对这个事情的理解来支持你,这是一个好的影响。

《设计家》:您对自己事务所的定位和预期是什么?

董功:建立一个平台,让自己干自己比较喜欢干的事儿,一定程度上也是一个表达的机会。

《设计家》:现在谈建筑,很多人都会讲到主张。您可不可以谈一下您对于建筑的主张?

董功:设计是一个非常立体的东西,你在每个层面上都可以说出很多东西来,但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或者说我们事务所里最提倡的,是强调建筑设计要面对很具体的问题,设计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解决问题的过程,它不是设计师自由发挥的过程。这是我们对这个事的看法,可能和很多人都不太一样。也就是说,我们喜欢非常清楚地去做一件事情,通过分析的方式去发现里面需要做的事情和不需要做的事情,到最后是一种有自制的表达,而不是夸张、个人化的宣泄。特别是中国大的设计环境里面,各种思潮非常五彩缤纷,我们更提倡用一种节制冷静的设计方式,去尊重你周围的人,你周围的环境,提倡有节制的表达。

《设计家》:这点是否是受到Steven holl的影响?

董功:其实Steven holl的很多建筑在形态上还是非常张扬的,这点应该是和我们有些不同。但是我觉得他研究问题和设计问题的起点和眼光到整个一套方式,坦率的讲,我受到他很大影响。

形式、空间,这种建筑中具备的艺术感染力的因素当然也很重要。它是一个感性而且个人化的东西,很难用语言来表达。对这些,每个建筑师都有自己的视角。在目前中国大环境下,我宁愿多说说大家理性和冷静的面对问题,而不是一味夸张的寻找很刺激的方式。

《设计家》:您的事务所的名字叫直向,网站也对此进行了诠释,您能再概括一下吗?

董功:我们喜欢更准确和直接的针对一些核心的问题去思考和研究,最后落实到的结论或结果往往是一些比较简单的方式。我们相信简单的方式意味着更准确有效率的解决问题,而不是一个简单的风格。这个想法可能和“直向”这两个字有关系。我们喜欢明确的东西,这可能和“方向”有关系,我们也喜欢简单纯粹的东西,可能和“直”也有关系,但也没那么对应,就是一些感觉上的关联。

《设计家》: 您怎么评价事务这几年的发展?觉得自己满意吗?

董功:首先感觉还是挺兴奋的。虽然每天的工作都挺紧张的,有的时候也会烦到不想再想这个事,但总体的感觉是,事务所在三年的时间内建成了一些房子,我们的特点也被大家看到了,这点可能是这三年的进步,接下来我们也会沿着这个方向清晰的走下去。

每个事务所每个阶段面临的问题不一样。比如,一开始你面临的是从零开始,那个时候的苦恼是你干什么。没事儿干。现在的苦恼是你怎么干,你怎么有控制的干,有选择的干,不要贪图太快。在中国,前人有很多教训,发展得太快就失去了控制,我们骨子里还是希望能做出好的东西。怎样才能回避一些这方面的压力和诱惑,也是我和我的合伙人天天在琢磨的事儿。

总体觉得非常有意思,因为建筑和建筑师总体是和社会联系很紧密的行业,如果你对这个感兴趣,跟人打交道,通过你的作品去积极的影响周围人的生活,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事儿。

《设计家》:今后的目标和方向是什么呢?

董功:还会沿着现在的方向走,核心的追求还是对建筑的追求吧。我们事务所思路的一个顺序是,为了做出这样的建筑,事务所应该是怎么样的。为了保证我们每一个房子能够有思考的含量和设计的含量,事务所的模式应该是:首先,它不应该太大;然后,每一个项目我和我的合伙人都会亲自过问,亲自去做;同时,我们同时进行的项目也不会太多。只要是做的事,我们都会尽量做好,这是我一个比较简单的想法。


图5 广安门生态技术展廊,建成实景图

图5 广安门生态技术展廊,建成实景图

图6 广安门生态技术展廊,建成实景图

图6 广安门生态技术展廊,建成实景图


“一个住宅和居住平面,归功结底是要体现这个时代让你所向往的生活模式,尤其是住宅,它跟生活离得更近。”

《设计家》:我们杂志本期的主题是居住空间设计。当代MOMA和万科中心有些公共的功能,但是主要功能还是居住。您当时有没有因此关注居住建筑这个领域,或者说对当时国内这个类型的建筑有哪些看法?

董功:我们一说到居住建筑,脑袋里马上反映出国内现在的“住宅设计”这几个字,然后就想到它的标准层,和一个小区。但实际上,在我看来居住建筑和博物馆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从一个建筑师的视角来看,每一种建筑都意味着背后有一个独特的生活方式,或者是使用者的使用方式。实际上,建筑设计本身是建筑师针对使用者的使用和方式,去组建建筑里面若干个因素,到最后建筑师塑造出一种对人的生活能产生积极影响的载体。所以你说居住建筑也好,办公建筑业好,骨子里都是一样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们事务所没有对建筑类型进行划分。当然你说到技术方面,比如居住建筑里面的结构、形式和体现性,它跟办公室不一样。但从建筑师比较纯粹的视角来看,我觉得它们都是建筑,都需要起到对人的生活产生积极影响的作用。

拿Steven holl事务所的两个项目来说。Steven holl在设计开始的时候,没有按照国内的模式理解它,他一开始是去理解和表达建筑和城市的关系。我们面临着北京这几十年的城市化,在封闭的庞大的社区内,建筑是一个自我封闭的状态,整个城市就是人们必须围着街块绕圈,这也是城市化进程中的一个普遍问题。Steven holl希望创造一个开放的城市,这是他最先切入的一个很重要的论点。

Steven holl针对住宅的评鉴,你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一个单元的设计里面他强调空间的流动性。空间和空间之间有可以根据户主需要进行调整的移动门或移动墙,尺度要比门大很多,它这里面体现的是现代的生活方式,或者说是现代的生活品质。用这个视角去剖析住宅平面,它并没有一个模式,比如说哪里一定就是厅,和空间有一个固定的关系,必须怎么样。它不是从这个方式上看的,这点其实我非常认同。一个住宅和居住平面,归功结底是要体现这个时代让你所向往的生活模式,尤其是住宅,它跟生活离得更近。工业社会的审美,或者说后工业的审美,比如透明性、空间的流动性、生活的民主性,可能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住宅平面对于人每天生活的这一小块地方的设计的影响。它也会体现到平面布置,房间和房间的关系,可能也不一定非是我们以前理解的卧室和客厅之间单一的隔绝的关系。由于生活方式的变化,人们意识的变化,这些空间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在发生变化。

《设计家》:您对当时国内居住建筑设计有怎样的看法?

董功:目前大多居住建筑设计只是设计一个规模,它更多的是像一个政治层面的活动。我们这个社会发展到今天这个阶段,每个人的平均生活面积需要从原来的多少平米扩大到一个很可观的平米,社会要建大量的房子,我觉得仅此而已。

从另一个层面上讲,这也不可避免,毕竟要满足社会大发展速度上的要求,但问题显而易见:这些房子为了生活来做的,但实际上并没有剖析真正的生活需求,而是浮在一个非常浅的层面上,它只是个符号而已。我们说的两室一厅或三室两厅,只不过有的建筑师功力好一点的,他可能对符号用得好一点,有的差一点,甚至于连基本的功能都没办法满足,这是一个问题。所以对于更关注生活、更关注品质的建筑师,他可能会提出一些倡导,怎么看待居住建筑和人的关系,虽然可能这些声音并不是主流。

《设计家》:您的事务所这几年在居住空间领域有哪些作品?”

董功:居住建筑方面我们现在正在做的,有一个万科在天津的东丽湖项目。当时甲方找到我们的时候,在他们几百万平米的开发里面,有一个不到两万平米的小项目,他希望做得比较独特。我们事务所能接触到的地产商,往往是在这样一种机会下,他们希望这个东西比较有特色,或者品质上他需要些特殊的东西的时候,他会找到我们。大规模的小区设计没有经历过太多。

《设计家》:我们所说的居住建筑不单纯是指小区里的房子,也包括和地产有关的,像售楼处设计之类的,都是包含在内的。

董功:售楼处大概有两个项目。一个是在北京的华润西堤红山,那个项目一开始并不是按照售楼处做的,是按照一个生态展廊来做的。它在项目中运用了很多生态的技术,需要一个地方把这个技术展示给来买房子的人,但是后来慢慢就演变成它的售楼处了。另外一个项目是在合肥,在合肥离市中心不远的一个地方。

虽然售楼处这种建筑类型非常商业,就是一个做买卖的地方,但是从建筑师角度来讲,就像你刚才说的,它实际上也是一个小的窗口来表达居住和生活的品质。对于我们来说,做这个项目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们也在这个小房子里倾注了更多的对生活的理解。

比如合肥这个项目,我们在这个项目里想表达的是,在现在的都市里居住,我们所迷失的一些原来的美好。我十年前曾经去过一次安徽,对安徽有非常美好的记忆,但现在,合肥正处在大发展中,到处都是工地、建筑垃圾,荒弃的场地,原来的记忆变得荡然无存。我们的设计针对合肥目前的局面,取名为“瞬间城市”,等于是一个城市的瞬间,希望在我们这个小房子里面让人们体会到一个美好的和生活有关系的东西,阳光、水、空气、竹林等。

《设计家》:您的这个项目里还是有些中国文化内涵的。

董功:应该是对生活的理解,一些很自然的元素跟人生活的关系。这可能也是对居住一个侧面的回应,大概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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